死亡……
得知楚夭夭来赫尔小世界的真正目标以后，司辰是真有点被惊到了。
这种在种子孕育过程中沾染上的“死亡”，自然不可能和最初的那位死者掌握的［死亡］概念相比。
但这并不代表楚夭夭追寻之物就不好。
几个月前，激活职业者面板的时侯。
在天道系统的觉醒空间里，司辰就有见到过一个和他的［全能者］一样属于唯一性质、同样也是至今仍未有传承者的初始职业。
那个初始职业自带的专长，便是死亡之力的具现。
万事万物最终都将面对死亡。
别说长生种，哪怕是已经摆脱了寿命限制、理论上能够无限活下去的永生者也有陨落的一天，只是那一天可能要在不知道多久以后才会到来。
而那个职业的特性，就是能“帮助”目标提前走到终点。
或者说。
那个职业专属的死亡，本质上其实就和司辰源气性质变化的结晶一样，都是某一更高层次概念的部分体现。
只是不同于结晶，只需掌握结晶性质变化便可衍化出不完整的［不朽］。
那个职业唯有将其选择为初始职业、获得独有的专长，再配合相应的源气性质变化，才能衍化出不完整的［死亡］。
综合考虑下来，当时的司辰最后选择了［全能者］+［源气性质变化·结晶］的组合。
作为不完整的［不朽］，“结晶”本就是与不完整的［死亡］同一层次的存在，两者孰强孰弱，纯看力量的使用者能将其发挥到什么程度。
而［全能者］独有的完美属性成长，可比那个死亡系职业香太多了。
当然了。
即使楚夭夭的计划进展顺利、真的在种子孕育完成之时获得了死亡的力量，那份力量在她手中也不可能具备那个死亡系职业的专长与专属源气性质变化叠加之下才有的成长性，只是帮她在原有的赛道上开辟出来了一条可以与现有道路同时进行的新赛道，能走到那一步全看她自己能铺出来多少路面。
“这种事情在没有得手之前就敢和我交底，你也是真不怕我反手给你刀了、自己独享死亡的力量。”
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司辰感慨了一声。
“所以你会吗？”
楚夭夭定定地看着他。
“这就要看你能不能把本大爷伺候舒服了。”
司辰桀桀怪笑。
“别作怪了。”楚夭夭无语地摇了摇头：“既然对死亡之种没想法，那就先说说你到这个世界的目的吧……多了不敢保证，但在不是太过分的前提下，以我和特蕾莎家族的关系，帮你点忙还是没问题的。”
“我的话……来这边是为了一个任务。”司辰稍加思索，将自己那个“杀戮时刻”的前半部分任务、刨除掉［■■■■接引器］的剩余部分简单描述了一下，最后补充道：“这是我的黄金试炼。”
“时间不作限制，觉得合适的都可以杀么？”楚夭夭想了想：“听起来好像杀气有点重，但以这个世界的情况，天道系统发这任务好像也正常。”
“哦，有什么内幕消息说来听听？”
司辰来了兴趣。
他能够不在意那份“死亡”力量的归属，是因为那不完整的死亡即使拿到手，也不太可能给他带来多么可观的提升，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还能卖楚夭夭一个好。
但试炼任务……
没有哪个职业者能不重视。
“在不久的将来，赫尔小世界的破灭是已经能预见了的。”楚夭夭直接给他们所在的这个世界下了死亡通知书，之后问道：“但你知道那位最初的死者为什么会给这个世界种下死亡的种子么？”
“为什么？”
司辰很配合地捧了个哏。
“这个世界的里世界在最近几十年分裂成了古典派与变革派两个矛盾阵营，这个事情你应该知道了吧？”
楚夭夭问道。
司辰点头：“之前搜集情报的时候有听到过一些消息，只是了解不多。”
“那我就先和你简单介绍一下这两派的情况吧。”
楚夭夭对司辰的回答并不意外，她自己也是在和特蕾莎家族的关系逐渐拉近以后，才从特蕾莎夫人的口中了解到了全貌。
“两派的矛盾是在一千多年前、这个世界的神灵消失以后才开始显现的。
“这个世界的巫师，在精神力异化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会通过在脑海中观想某些事物的方式，来获得更高层面的力量。
“最初的巫师们观想的都是大自然间的一些概念或者天生超凡的神奇生物，后来有一部分巫师的力量触碰到了世界的上限，他们就以神灵自居，并在世间建立教会，让信徒们以自己为观想对象，试图以信仰突破极境。
“原本随着真神教会的扩张，以那些神灵为观想对象的修炼方式也逐渐成为了里世界的主流，只是随着神灵们突然消失，情况就变得不一样了。
“类似于索罗家族这种神灵还在世时就有不小势力、以神奇生物为观想对象的家族趁势崛起，特蕾莎家族这种稍逊一筹的家族则是纷纷选择了依附，而随着真神教会只能凭借曾经的底蕴勉强遏制颓势，巫师们在观想对象的选择上也出现了分歧。
“一部分巫师认为神灵出事那是神灵自己不行，更何况那些神灵只是消失了、又没确定已经陨落，再者他们观想的对象最初虽是世间自然蕴育的神奇生物、但后面早已变成了图腾般的存在，不用担心出事，这部分巫师被称为古典派。
“另有一部分巫师觉得连已经站在超凡体系顶端的神灵们都能不声不响地集体失联，肯定是那些观想的对象有问题，于是就开始寻找其它一些替代品，试图规避前人已经犯过的错误，这部分巫师被称为变革派。”
说到这里，楚夭夭停顿了一下，留时间让司辰先消化一下赫尔小世界这部分的内容。
“情况倒是不复杂，站在局外人的视角，两方好像都各有各的道理。”司辰微微沉吟：“不过这和我的任务好像没什么关系吧，职业者、或者说天道系统，一向以来不都是不会干预小世界文明自己选择的发展方向的么？”
“这就不得不提到一百多年前变革派的一位巫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