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直播进行到这里时,G酱开始回味刚才的对战过程中体现的游戏战斗系统的特色。
打完这一场酣畅淋漓的决斗,其实她已经有些神游物外,脑海中不住回荡着与师父对战时的每一个精彩瞬间。
她侧过头对着摄像头,深吸了一口气,豪情万丈地对着观众们说道:
“各位观众朋友们,你们都看到了吧?刚才那场与师父对战,可谓是波澜壮阔、扣人心弦!”
“首先啊,我发现这个游戏的战斗系统很有门道,不仅需要熟练掌握种种独门武学,更需要对于自身的内力修为了然于心。
你们看,我在一开始那几个回合里,招式打得虽然已经很是精准凌厉,但终究还是逊于师父一筹,被他牢牢压制着。”
随后,G酱调出了角色的面板。
“这就是因为,当时我的内力修为还未臻化境,无法完全融会贯通体内的真气,使出的每一式杀着都带着些许生涩和滞涩,很容易就被师父看破和抓住了破绽。”
G酱一边说,一边不断地滑动角色面板,仿佛全身上下已重新置身于当时激战正酣的场景。
“不过没关系,因为游戏修行的目标,正是要将内力修为臻于化境。当我在中盘阶段渐入佳境,终于掌握了借助真气的奥妙时,那一招招出手的利落犀利、沉稳灵动,你们可都看到了吧?我的拳脚步法瞬间变得如行云流水一般,虽然还尚未完全压制住师父,却已经可以与他针锋相对、纡揪分开了!”
“而到了最后的十余个回合,当我整个人都已经临水化云、浑然天成,内力修为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时,那一次次出手都已是发出了铮铮剑气,猛地便冲破了师父的高手所难的坚守!”
G酱语气渐渐高昂了起来,不禁又在半空中挥出了几拳几掌,将当时那味的战意和志气重现眼前。
短暂的回味之后,游戏直播继续。
……
夜色浓重,一轮明月高挂天际,皎洁的月光勾勒出临水县北雾隐山的轮廓。
山麓处,一座名为蒹葭关的大营地依山而建,灯火通明,守卫森严。营地里堆积如山的赈济物资中,藏着钟无夜此行的目标——金蝉盗贼团。
钟无夜在此前,通过从线人处得到消息,知道金蝉盗贼团要来此处犯案。
深夜,身着劲装的钟无夜带领琉璃团战士们潜近了山脚。
她打了个手势,琉璃团的众人便悄无声息地分散开来,准备展开突袭。
游戏弹出提示:【请在不惊动守卫的情况下潜入营地】
G酱略一凝神,猛地发现自己的视野发生了变化。她似乎化作了一只乌鸦般,高高飞起,俯瞰着整个营地的布局。
“哇,原来是先有这种空中侦查的环节啊!”
弹幕纷纷吐槽:“什么刺客信条。”
G酱操纵着乌鸦视角在营地上空盘旋,如数家珍地观察着每一处要地的部署。
果不其然,很快她便在一角发现了一伙伙打扮邋遢、相貌狰狞的盗贼在集结,看样子正是那伙金蝉盗贼团的成员。
G酱抓住时机,让乌鸦一路飞行,将整座营地的地形和盗贼的具体位置尽收眼底。
最后她趁乌鸦飞过一面矮墙时,眼疾手快地按下了一个按钮,顿时画面一暗,待她再次睁开眼时,已恢复了正常的第三人称视角。
“真是绝妙啊!这种利用体感舱设备建模的特殊视角,让侦查和战术布置的环节都变得酷爽无比了!“G酱对着直播间里的观众感慨道,
“而且这样一来,咱们就能事先对整个战场了如指掌,为接下来的剿匪作战打下最完美的基础。简直是太精彩了!“
话音刚落,钟无夜就在G酱的操作下旋身潜入了营地。
她的身手矫捷如燕,一路上惊险地避开了一波又一波的守卫,行云流水间便已深入腹地。环视四周,钟无夜发现这里的地形极为复杂多变,因为这本是一个设置了各种机关陷阱的测试场地。他不由心中一惊,暗叫一声倒霉,随时都得提高警惕,留意脚下。
果不其然,取道绕过营地中心的一处山洞时,钟无夜突然感到脚下一空,整个人被一张巨网生生从地底下罩住,倒垂在半空中。“想不到竟然也设有这种地缝陷阱,这关可真狡猾!“G酱在旁边感叹道。她有些着急,但马上就冷静下来,操纵钟无夜展开了一系列动作:先是反手一掷,将随身的飞镖射出,精准击中了关住陷阱的机关装置,待陷阱解除后,钟无夜又抽出腰间的矮剑,以其做杠杆支撑身体,一番腾挪后终于逃出了桎梏。
就这样,在G酱的英勇指挥下,钟无夜一路闯过了无数重重机关陷阱:踩过毒蛇地雷、绕过落雷劈火、躲过飞镖迷阵、借助竹蜻蜓穿越幻境、施展御剑飞渡......这一个个考验武力、智谋与勇气的关卡,让整个剿匪之旅变得前所未有的惊心动魄。直到最后,钟无夜终于摸清了金蝉盗贼团的窝点所在,只等一击便可将这伙歹徒彻底绳之以法。
……
夜风习习,皎洁的月光勾勒出临水县北雾隐山的轮廓。蒹葭关营地里,一伙伙打扮邋遢、相貌狰狞的盗贼在集结,正是传闻已久的金蝉盗贼团。只见他们个个威风凛凛,一派洒脱劲装,腰佩钢刀,满面征尘,颇有些许侠客风范。为首一人身姿魁梧,面容狂放不羁,双眼如铁,浓眉大髯,看上去便是雄心万丈、纵横天下的侠盗头领模样,正是金蝉盗贼团的首领秦焕。
此时此刻,钟无夜率领的琉璃团战士们已悄然潜近了金蝉盗贼团的大本营。G酱操纵着钟无夜身姿矫健地躲避了一波又一波守卫,眼看与秦焕只有咫尺之遥。她正待命令钟无夜摆开阵势,与金蝉盗贼团决一死战时,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操纵视角被一阵雾气遮蔽,渐行渐远。当雾气散去,G酱只见自己竟化作了一条小蛇,正趴在离秦焕的案头不远处,听得那些盗贼们说着些什么。
“大哥,听说那满朝文武凭这一次的赈济行动,要向咱们彻底开刀了,这下可得赶紧行动不可喽!“一个胆子不小的小喽啰对秦焕说道。
秦焕闻言哈哈一笑,豪迈的声线震耳欲聋:“好小子,还以为我这纵横江湖这么些年,就不熟谙门道了?早有耳闻那太史老贼是趁这个由头,打算借刀除了咱们这伙祸患!唉,真是一窝不产才那么点本事,竟敢与金蝉盗贼团叫板!等会儿有他好看!“
秦焕话音刚落,钟无夜已是英勇卓绝地冲了进来,与金蝉盗贼团的众盗匪撕打在一起。G酱略一失神,觉得自己的视角又恢复了正常,只见钟无夜身法敏捷,拳脚频出,将几名小喽啰连扫带打,击退在一旁。只是上来便是群狼环伺,更多金蝉盗贼团的高手被惹了出来,场面瞬间大乱。
“住手!我心中这付地利,难道你们一伙武学低微、资质平庸的家伙,就能从我秦焕这里夺得半分胜机吗?“只见秦焕骄傲地大声呼喝,边挥舞巨斧边缓缓向钟无夜逼近,看上去凶神恶煞,杀气腾腾。琉璃团众人见状,也一拥而上将秦焕包围。
钟无夜也不躲闪,奋勇迎战。只见他左手剑法精湛,化作点点剑影游走招呼,不断破坏敌手的攻势;右手掌风凌厉,无孔不入地钻进敌人的空隙。就这么一进一退,你来我往间,竟演化出一副天精云鬓、打扬击飞的优美画卷。
看到如此好戏,G酱也是目瞪狗呆,直叹佩服不已,哪里还记得操纵钟无夜行动。在场那些金蝉盗贼团的高手们也被钟无夜的这出惊艳手法削弱了不少气焰,觉得事情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般轻而易举。只有秦焕始终淡定自若,依仗着身体的强悍,暴虐地朝钟无夜杀去。
就这么几个回合过后,钟无夜陷入了绝境,几乎力有未尽,随时会力屈人手。G酱见状,大声喝令道:“钟师傅加油!现在就是施展你至强一击的时候了!让那伙贼人见识一下你惊天一剑的剑威!“
钟无夜闻言,不由涌出一股熊熊烈焰心头:是啊!作为人世间惟一掌握了惊天一剑绝学的剑修,我怎能在如此关头就这样束手就擒呢!
于是他在金蝉盗贼团众人的阻挡和嘲讽声中,竟硬是一股作气化出惊天剑气,驱使真气环绕,瞬间暴涨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境界。待内力汇聚成一股飓风之势时,钟无夜忽而提剑狂喝,惊天剑芒绽放,化作万千剑影朝着秦焕劈去!这一剑正是所向披靡,浩浩荡荡!霎时间,秦焕的嚣张气焰也被这惊才绝艳的一剑镇压下去。
“住、住手!我输了,我输了!“见惊天剑威将至,秦焕吓得连连后退,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仓皇地逃了出去,临走前还大声喊道:“小子你可以一时得手,过个把月我便重新招兵买马,再来和你一决高下!不过你也要当心啊,那太史老贼和你合作,迟早会把你坑了!“
一场声势浩大的斗剑大战,就这样在惊心动魄、喋喋不休的喧嚣声中,告一段落。钟无夜放下了剑,长长舒了一口气。G酱也为自己调遣精妙的指挥艺术而感到无比欣慰,不禁大加赞赏。
……
营地中央堆积着一座座巍峨的物资山,其上绳索牢牢捆扎,上书“朝廷赈灾物资“几个大字。钟无夜环视四周,不由得心生疑窦。他清楚记得,在抵达这里时,太史博曾反复嘱咐过他们,此等物资决不能擅自打开查看,话语之中更是带着些许隐晦的威胁意味。
按理说,钟无夜素来遵纪守法,极少违抗长官命令。然而这一次,他的内心却怀着一股莫名的不安和好奇心情,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他,去揭开那层神秘的面纱。于是,他毅然挺剑向前,剑光陡闪之际,一只大箱已被生生劈开。
待扑面而来的烟尘散去,钟无夜只见箱中并非什么赈灾口粮,反而塞满了一件件形状诡异的夜行服,以及一把把闪闪发光的私兵武器。那些冷冰冰的钢铁制品,在微弱的阳光下泛着森森的寒光,令人莫名生畏。
钟无夜心头一紧,脑海中闪过太史博那张狞笑的脸孔。他虽已对那人存有重重疑虑,但直到亲眼所见这般景象,才彻底相信这一切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就在此时,营地外忽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宛如暴风骤雨将至的前奏。
果不其然,太史博的一众亲兵浩浩荡荡挺阵而入,全副武装的他们挟着无与伦比的凶悍气势,将琉璃团的众人团团包围。太史博亲自策马而前,眼神阴鸷,俨然一副居高临下的审判官模样。
“啧啧啧,这不是那伙盗贼中的叛徒钟无夜吗?真是神通广大,竟连我这朝廷重臣的眼睛都瞒天过海了。“太史博语带讽刺,唇角扭曲出一抹残酷的弧线。他话锋一转,开始大肆数落钟无夜的所作所为:“你无视我的劝诫,擅自打开物资,着实罪不可赦!更有甚者,以你们琉璃团的妖力狡计,祸乱了临水县那一场魇灾,导致无辜百姓惨死无数!如此重大罪行,岂能轻恕?“
钟无夜面色铁青,心头万般滋味交集,却是一言不发。太史博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又狞声狞气地补充道:“不必狡辩了,朝廷早就掌握了你们这伙人作奸犯科的确凿证据!今日就是你们伏诛之期,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少些无谓反抗!“
话音未落,一阵阵撕裂般的破空声突兀响起,宛如一记记惊雷在耳畔炸开。仅仅数息之后,营地上空已出现数十道极快的黑影,随即是一伙身着黑袍的神秘武人从天而降,将太史博的部队层层包围。他们面罩上绣着血色的蔷薇花纹,手中钢刀森冷,行事举止更是凶狠无比,看上去绝非什么善类。
就在太史博的部队尚自茫然之际,那伙黑衣人已是迅猛出手,手起刀落间已经在军阵里撕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亲兵们节节败退,惨叫四起,已无还手之力。钟无夜见状,只觉心底那股不安如同滚雪球般疯狂膨胀,几乎令他窒息。
但很快,一场更加凄惨骇人的厮杀便在营地展开。仿佛是在应和那伙杀手般的黑衣人,营地中央的雾气开始迷离摇曳,宛如魔法阵般翻涌咆哮。待雾气散去,无数只魇魔的狰狞身影便横冲直撞着拥涌而出,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它们化作一道道黑影,肆意游走在营地各处,将任何阻挡在它们去路的人或物横扫击溃!太史博的亲兵们哪里经受过这等大阵仗,更别提那些从未见识过的妖异生物,顷刻间便是避之唯恐不及。就连太史博自己也陷入孤军奋战,那张始终挂着得意神情的脸上早已多了几丝惶恐。
就在这时,一只体型硕大的魇魔忽然朝太史博扑了过去,它血盆大口、獠牙利爪,气势汹汹地发出震天咆哮。太史博虽然身经百战,但在这等生物面前也是招架不住,转瞬之间便被魇魔的爪牙所伤,鲜血直流。他捂着伤口狼狈不堪地滚在地上,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面目全非。
钟无夜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只觉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他对太史博的愤怒已到了极点,觉得这人罪有应得;但另一方面,看着他遭受这等折磨,又不免生出几分同情之心。内心的种种矛盾情绪在他胸臆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