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雨洁走上前来,啪的一声打开了手中的折扇,这妹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练过,这一手开扇的姿势真是潇洒飘逸到了极点,看得周围的少妇少女眼冒精光,倾倒不已。
邓雨洁侧过身子,拿眼角瞥了矮冬瓜一眼,傲然道:“我大哥是什么人物?你还没有资格向我大哥挑战!我来对付你就绰绰有余了!”
刘闲看着邓雨洁的侧脸,心里感到有些难以置信,这很少对自己有好脸色的妹子,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主动来帮自己顶缸了?
矮冬瓜见邓雨洁如此轻视自己,怒不可遏,其他三个才子与矮冬瓜同为金陵四大才子,自然也是同仇敌忾,四对满含怒火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邓雨洁。
矮冬瓜朝邓雨洁一抱拳,冷冷地道:“阁下既然敢口出狂言,又何须多言,就让我们所有人见识见识阁下的惊世才学吧!”其他三个才子都附和起来。
邓雨洁手一抖,啪的一声合上了折扇,动作潇洒飘逸,与金陵四大才子的形象相比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上。邓雨洁微笑着对矮冬瓜道:“惊世才学这四个字,在下如何敢当。须知学无止境,天地广阔,一山还有一山高。谁敢说自己的才学当今无人能敌?我们做学问的,该当抱持虚怀若谷的态度,才能不断进步而充实自己,一旦自以为才高八斗了,那么这学问的高度也就到头了。”
金陵四大才子感觉对方分明是在明嘲暗讽自己,人人脸色难看,矮冬瓜怒道:“现下比的是诗文才学,你顾左右而言他,莫不是因为腹中空空,想要靠这些胡言乱语脱身不成?”
邓雨洁微微一笑,右手折扇轻轻地敲打左手掌,道:“兄台刚才一篇诗词抒发抱负,却似乎完全忘了我们过去的耻辱与悲痛。若不能记住过去的悲痛和耻辱,又怎可能真正开创未来?所以我这一篇诗文,便帮助兄台回忆一下以往的事情。”
金陵四大才子面露冷笑,没有人相信对方能够做出一篇足可匹敌的诗文来,只等对方咏出诗文,便要毫不留情的好好奚落对方一番。
邓雨洁仰头看着天上的明月,清秀非常的面容之上竟然流露出几分哀伤的神情来。此时,现场鸦雀无人,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她,就连刘闲这个对她知根知底的家伙也不例外。
这时,邓雨洁的声音响起:“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明月中。……”
在场的人除了刘闲之外,听到这四句诗词,齐齐心头一震,回想起了几乎要遗忘的国仇家恨,震撼难以名状。
邓雨洁继续道:“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刘闲惊得目瞪口呆,暗自赞叹道:“好家伙!这妹子可真是个大才女啊!这首诗词我这个大老粗听着都觉得美妙,不,应该是凄美绝伦才对!”顿了顿,有些疑惑的嘀咕道:“只不过这首诗词我怎么好像有点印象似的?”人老刘不喜欢读书,所以连唐后主李煜做的《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也不知道。
刘闲感觉周围怎么鸦雀无声的,不禁看了看周围,只见所有人都惊呆了,许多人默念着那篇千古绝唱,而一众少妇少女则个个都要醉倒的模样。再看那金陵四大才子,圆睁双目,面色苍白,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
那矮冬瓜突然大叫一声,冲上前来,竟然一把抓住了邓雨洁的纤手,歇斯底里地叫喊道:“不可能!不可能!……”
刘闲眉头一皱,当即上前便要拽开矮冬瓜。
然而就在这时,刘闲却听到耳后劲风袭来,同时传来了段胜的惊呼声:“刘兄小心!”
刘闲暗骂一句,迅疾转身朝劲风袭来的方向打出一掌,双掌顿时在空中相遇,啵的一声轻响便黏在了一起。
刘闲这时才看清楚偷袭自己的竟然就是之前在酒仙楼起过冲突的霍惇。
刘闲准备调运功力震开对方,却瞥见矮冬瓜疯狂地拉扯邓雨洁并且乱叫着,刘闲眉头一皱,立刻伸出空着的左手抓住了邓雨洁的肩头,将澎湃的内力输入了邓雨洁的体内,同时喝道:“推开他!”
邓雨洁下意识的猛推那矮冬瓜,矮冬瓜虽然矮但却十分肥硕的身体竟然忽的飞了起来,直朝大厅大门飞去,嗷嗷惨叫不止。人人看着矮冬瓜横空飞走的身影,脸上都流露出惊叹的神情来。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窜出一个人来,接住了飞向大厅的矮冬瓜,落回了地面。原来是‘仁义天道’的李定仁及时出手接住了矮冬瓜。
邓雨洁见自己竟然将一个人推得飞了出去,一时之间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刘闲见邓雨洁推开了矮冬瓜,当即运起内力猛攻霍惇,这一下挟怒出手,有些不留余地,澎湃的内力如同惊涛骇浪一般将对手的内力冲的七零八落,霍惇面露惊骇之色,只听呯的一声大响,霍惇来不及反应,就感觉如遭重锤撞击一般,惨叫一声,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倒飞了出去,眼看就要撞在墙壁上了。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好像凭空出现的一般,如拾手绢似的轻轻接住了霍惇就把霍惇飞出的强劲力量消于无形了,随即轻飘飘落到了地上。手一抖,将霍惇扔向一旁。
霍惇落到了地上,踉跄了几步才站稳脚跟,随即感到自己偷袭不得手,反而丢了一个大大的人,这口恶气如何咽的下去,当即便想再动手。却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整个人委顿在地,‘仁义天道’的人,人人大惊,连忙奔了过去查看情况。
那个接住霍惇的人转过身来看向刘闲,眼神中似乎有好奇的神情。刘闲这时才看清楚,救下霍惇的是一个足有一米九高,胸阔十围,气势好似高山大岳一般的老者。虽然须发已经花白,然而眼神却如同钢刀一般凌厉非常,不过这种凌厉的气势只存在一瞬,便被祥和的微笑所取代了,就好像刚才那可怕的气势不过是错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