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罄竹难书

柴恩洛望着那明晃晃绣着龙的黄帕子,有些不知所措。

“皇上赏的,你就接着吧。”耳边传来太监尖细奇怪的语调。

“谢圣上隆恩。”柴恩洛将折子递给太监总管,后俯首伸出双手接过帕子。

皇帝见此状很是满意,遂拿起美人给的折子看了起来。

嗯,果然美人给的物件就是不同凡响,连那纸间都是她身上的香气……

“父皇,这女人常年游戏于坊间,谁知道那些证据都是怎么搞来的,如此下作之物怎能污了父皇的眼!”

宇文邕的一通争辩拉回了皇帝远走的思绪,他随即咳嗽两声以掩盖自己的失神:“那个……方才朕已细细看过里面的内容,桩桩件件甚是繁琐,待朕彻底搞清楚后再下定论。”

正说着,看洛美人面色不善,遂连忙又补一句:“人证物证具在,证据确凿,来人呐,去除太子官服,让他去静心殿思过,既然他担不起太子这名号,那便让贤吧。皇后也是,褪去华服,交出凤印,让俪妃暂代职务,处理后宫大小事宜。”

诸位官员见皇上连后边数位证人都不审直接就给皇后太子定罪,皆是吓得冷汗直冒,这是大动荡啊!皇家要变天,动摇国之根本,涣散民心,谁肯放纵圣上如此胡闹?!

姚娉婷在殿外听着,低垂的脸上露出笑容:好戏就要开场了。

诸位大臣你一言我一语,眼见情势就要失控,宇文澈上前一步,双手作揖道:“父皇,为解众惑,平息众怨,做决定前还是讲清楚为好。”

“儿臣前几日刚好梳理过这前后因果,就由儿臣代父皇解释吧。”

皇上此刻心系洛美人,连眼都不抬一下:“说吧。”

“首先是皇后娘娘,她这十几年来为巩固自身地位,永保圣宠不衰,持续给后宫里父皇新宠的女子送避子汤药无数。”

“此事有覃太医口供为证,且太医指出,为了熬制避子汤,他曾囤积大量草药,到如今他后院里仍有剩余,诸位一查便知。”

“父皇您之前不是一直觉得自己子嗣单薄吗,其实这些都是拜皇后娘娘所赐……四皇子之死和六皇子天生孱弱的原因,奏折里都有写,儿臣怕父皇痛心,这里便不做阐述。”

宇文邕担心母后自此失宠,不甘地大吼:“你胡说!我母后温婉贤淑,视父皇其他妃子如姐妹,哪有你讲的这些恶毒心肠!”

宇文澈视若无睹继续道:“只是关于儿臣的母妃之死,儿臣希望父皇能够明察,不要让母妃蒙上不白之冤……”

“她生前与人为善,连对一个小宫女都照顾有加,只是因为自己怀了男胎,就成为了皇后娘娘的眼中钉肉中刺,实在是冤!”

“这里面的数条冤魂,都有其人证物证,只是时间久远,当年目睹过的证人只找到了几个,就连物证好多都无从查找……但只要父皇肯看,定能发现猫腻之处。”

“而皇后娘娘因此,也耗费了大量财力,宫里的宝物多数早已被变卖,所剩无几,只余下个空壳子。”

“她平日里不珠光宝气、穿金戴银,不是为了体恤子民、低调行事,只是因为父皇赏赐给她的,她全部都用在了歪门邪道上。”

“至于太子殿下,”宇文澈顿了顿,因不想看宇文邕的歇斯底里,遂扭过头去继续道,“儿臣知道父皇一直都很看重皇兄,将他从小当作下一任皇帝培养……”

“可父皇清楚吗,他为了剔除不站自己队的‘乱党’,不惜栽赃陷害其通敌卖国,也要把那些人扳倒……顾府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而真正一直和吾侬有联系的,其实是太子殿下本人。他私下和吾侬皇帝签订了条约,约定只要吾侬肯帮自己上位,他当上皇帝后,便分给吾侬五座含金矿的城池,如此,吾侬才会去乖乖做戏配合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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