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野居部呆了几天,事都办好了,张宁、阿骨打和老猴子便回到了唐括部。
三个人的心情都不错,尤其是阿骨打,舒畅的不得了。
三个人还没到营地,便远远的瞧着两个人朝着他们跑来。
这两丫头不会是天天守着吧。
“阿骨打哥哥、阿骨打哥哥。”可兰一脸的兴奋。
“阿骨打,你终于回来了。”定哥上来抱住了阿骨打。
唉,果真还是阿骨打最受欢迎,张宁的内心有些小小的失落。
“啊,那个,可兰妹妹,哥也回来了。”张宁张开双臂......
唐括可兰的大眼睛翻白了张宁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
然后露出可爱的表情,冲着唐括老猴子撒娇道:“老猴子,你终于回来了,我真怕古巴海舅舅将你喂狼了。”
“你这孩子,是盼着我这把老骨头喂狼吧。”
看来,古巴海要将老猴子喂狼这事,在唐括部也不是什么秘密。
张宁不由的心里暗笑。
而阿骨打和定哥这边的狗粮喂的也差不多了,阿骨打拉着定哥来到了唐括老猴子的面前。
“定哥,你阿玛和古巴海头人已经和解了,他这次是受了不少委屈,他的心里也是很苦的。”
定哥看了看唐括老猴子,红着脸,憋出了屁大的一声:“阿玛。”
老猴子拍了拍定哥,应了一声:“好孩子。”
定哥经过这几日的调养,看上去气色已经不错了,脸上也有肉了,如果不是额上的疤,她真的是难得的美人。
如果说唐括可兰是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那唐括定哥则是不争春、不夺夏,默默盛开的大月季。
“张宁,带回颜料了吗?”可兰可不管他们的大事,既然老爹没被喂狼,气色还不错,想必一切顺利。
她只关心定哥的容貌能不能恢复。
张宁笑了,这小丫头片子,只有用到我时才想起我。
张宁也打了个哑谜,回了句:“你猜?”
“我猜你找到了。”
张宁摇着头,轻叹着,拉着狗,回了。
可兰的脸上瞬间失望。
而定哥则失落的看着阿骨打,没有说话。
阿骨打看着失望的姐妹俩,笑了。
阿骨打这一笑,可兰立马明白了,她追上张宁,从地上搂起一个大雪团打在张宁后脑勺上,骂道:“张宁,你坏死了。”
张宁故意叹着气,大声道:“有事找张宁,无事阿骨打。唉!”
“他啥意思呀?”可兰瞪着她那卡姿兰大眼睛问道。
“他想让你关心他。”
“哼,我才不呢,就不。”唐括可兰嘟着小嘴,一脸的不情愿。
阿骨打和定哥都笑了。
接下来,最重要的事便是给定哥进行绣面了。
张宁看着定哥的疤痕,开始设计图样。
他大致画了几个图形,然后进行比较。
张宁发现,如果只要有疤痕的左面绣,如果绣的小了,单调又有些遮不住,并且更容易吸引人的目光,去发现不足之处;如果绣的面积大了,则遮了半个额头,不太好看。
最后他确定两边都纹绣的方案:将一个花的图案,一分两半,每一边的面积都不大,但是很对称,又不会引起人们注意她有疤痕的一面。
于是张宁开始工作了。
张宁跟古三学习了一些女真人的传统手法,又结合了现代的纹身技艺,毕竟工具不同,纹身的手法和效果也不同。
经过先纹线、轮廓,然后清洗,看上色程度;之后作阴暗处理,因为图案要有立体感,再清洗,再上色......
一系列操作后,定哥的额头肿的有些厉害,尤其是她有疤痕的地方,当真纹起来有些难,上色也难。
但是定哥一声不吭的忍了下来。
好坚强的女人呀,张宁心中暗自感叹。
经过两天,张宁终于绣完了。
虽然有些肿胀,颜色看着也不那么自然,但是确实将疤痕遮住了,不特意去看真的看不出来。
“等消肿了,再固一下色,应该就没问题了。”张宁看着自己的杰作,他心中即自豪又满足。
“张宁,你好厉害。”可兰第一次由衷的夸了一句他。
“我厉害吧?”
“嗯。”
“哥厉害的地方多了,以后你就知道了。”张宁一脸的坏笑。
可兰本想顶他两句,但是看在他为定哥操心费力的份上,她就把话给憋回去了。
“张宁,你画的是什么花呀?”
看着定哥额头两边对称的花,好像曼珠沙华和凤凰花的结合体,当然可兰是即没见过曼珠沙华,也没见过凤凰花。
“女人花呀。”
“这就是女人花呀,真好看。”可兰拉着定哥,将铜镜拿给了她。
定哥还有点怯怯的,她看了看阿骨打,阿骨打给了她一个鼓励的微笑。
随后定哥便鼓足勇气,看向了镜中的自己。
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又恢复了美貌,不好像比以前更妩媚了。
“张宁,谢谢你。”阿骨打话不多,但是这声谢谢当真是发自内心的。
“现在是冬季,应该消得很快,这两天不要吃掉牛羊肉,多注意休息就行了。”张宁嘱咐了两句。
就在几个人为定哥而高兴时,大舅子唐括术虎来了。
“大哥,你看看定哥姐姐。”可兰拉着哥哥的手。
看着定哥的变化,唐括大舅子也是一阵激动,差点跟张宁拜把子。
别别别,还是按阿骨打论吧。
张宁可不想多个大哥出来,还是大舅子好。
“大哥,阿玛呢,他怎么没过来。”
一提唐括老猴子,唐括大舅子猛然想起正事来。
他是来告诉定哥和可兰,千万不要出去,纥石烈阿疏来了。
“他来干嘛?”几个人几乎同时惊呼。
“他来向可兰提亲,说要冬捺钵时娶可兰,来个双喜临门,让各部落头人和萧奉先同时见证他们的幸福。”
“他做梦,我才不要嫁给他。”可兰一听纥石烈阿疏现在就来提亲了,她又羞又气,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所以,你不要出去。那边阿玛要应付着他。”
“老猴子不是又要为了所谓的部落,向阿疏妥协吧?”
“不会的,阿玛怎么舍得把你嫁给那个混蛋。”
可兰看了看定哥,还是不放心,毕竟有定哥这个前车之鉴,她觉得老猴子就是胆小,古巴海舅舅说的没错。
“我不信,除非你们将那个阿疏打发走。”
此时张宁和阿骨打的心里都憋着一股气呢,尤其是阿骨打更是对阿疏恨之入骨,而张宁则是想着怎么教训他,给大家出出气。
张宁转了转眼珠子,一个主意出来了。
“想教训那个阿疏不?”
阿骨打:“当然想,我恨不得弄死他。”
可兰:“废话,这里谁不想?”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你们觉得如何?”
几个人连连称好。
于是,张宁、阿骨打跟着大舅子走了,而定哥和可兰姐妹则在毡包里休息。
本来以为在冬捺钵才有交集的纥石烈阿疏,竟然想提前结束自己的不性福,早早的跑到唐括部来了。
看到阿骨打,纥石烈阿疏超级意外。
而阿骨打看到他,则是超级想揍他。
揍,还是不揍呢?
当然不能揍了,毕竟后面还有大事,冬捺钵时可以一起算。
唐括术虎走到老猴子面前,跟他小声的耳语了一番,老猴子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阿骨打,没想到,你又翻身了。”还没等其他人说话,纥石烈阿疏倒自己先开了口。
“你来做什么?”阿骨打冷冷的问他。
“我来向可兰求亲呀。”
“哦,对了,定哥你想要,就给你吧,反正我现在有可兰了。”
这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平时也是被他爹惯坏了的。
“哟,这冰天雪地的,哪来这么大一只癞蛤蟆,说得好像人家同意似的。”
阿疏看了看四周,他才发现,对面那人在说自己。
见对方竟然是个汉人,还跟阿骨打在一起,纥石烈阿疏根本没把张宁放在眼里。
“你谁呀?你一个汉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你管我是谁,我有必要告诉你吗?你大冬天的跑到人家部落,你神气个啥?”
“我,我是纥石烈阿疏,纥石烈顿恩的儿子。”
“哟,我们这坐着一位劾里钵大汗的儿子,哪轮得上你呀?”
“我是来求娶可兰的。”
“唐括头人同意了吗?可兰同意了吗?”张宁一脸的嘲讽。
“唐括叔叔,你把定哥嫁给阿骨打,之前的事是我错了,定哥若是嫁给阿骨打,我纥石烈部定会献上一份大礼,并送我最真挚的祝福。”
“礼就免了,用不着。”阿骨打冷冷的回着。
“用的着,用的着,大家以后就是亲戚了。”
“谁跟你是亲戚?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吗?”
阿疏知道阿骨打因为定哥的事恨自己,所以他也不想在阿骨打这里自讨没趣。
转而对唐括老猴子说道:“唐括叔叔,你把可兰嫁给我,我会对她好的。”
唐括老猴子笑了:“阿疏,这事我不同意。”
对于老猴子态度的忽然转变,阿疏相当的不理解:“为啥呀,叔?”
“没为啥。”
“我可是真心喜欢可兰的呀。”
“我的可兰她不喜欢你。”
“为啥呀?”
“没为啥?”
“可兰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没有。”
“那为啥呀?我是阿疏呀,纥石烈部未来的头人。”
“我知道,我们都知道。”
“那可兰为啥不喜欢我?”
“你长的太磕碜了,影响下一代。”老猴子给出了最终的理由。
“什什么意思?”
阿疏真的不明白,他不觉得自己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