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临千初的面色稍霁,也往这方面想了。
以之前燕少淳那归心似箭的模样,很有可能是一时等不及回燕京了。
很快,燕楚等人骑着马匹就到了近前。
临千初的目光在儿女们的脸上扫过,见兄妹二人风尘仆仆不算,人也看着有些憔悴。
那股不安又弥漫了她的心头。
燕楚和燕绾不等下马脸上就有了笑模样叫了声母后,身姿轻盈利落的跳下马背走上前,笑意更浓了几分,“母后,海匪已经被儿子和绾儿全部绞杀了。”
临千初面露欣慰,“很好,我儿子和女儿真长大了,能为母后分忧了。”
临千初的目光停留在燕楚手中的玉佩上,那的确是燕少淳的。
那璎珞是自己亲手给他打的,他一直宝贝的佩戴在身上。
可她的心中为什么就那么的慌呢?
“你们父皇呢?”临千初接着又问了一句。
燕绾和燕楚两个人脸上的笑滞了滞,转而还是燕楚回答道:“父皇说他就不回来了,直接回京,让您不必记挂。”
说着,他好像一下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拿出了父皇身上时长挂着的玉佩,送到了母后的面前,“这是父皇让儿子给您的。”
燕楚摇头拒绝:“离开了几天,旧城很多事都积压着。”
“母后,儿子想先回旧城。”
临千初将玉佩握在手心里紧了紧,抬眸淡笑了下道:“好,公事是处理不完的,还是身体要紧,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她从儿子的手中拿过玉佩,轻轻的抚摸着。
梦洛尘在一旁一直看着燕楚和燕绾的神情。
可惜,他什么也没有看出来,便提醒道:“王爷和公主一路奔波太累了,还是先回房梳洗一番吧。”
燕绾对燕楚的背影做了个鬼脸,随后道:“母后,我去帮二哥几天,过几天就回来。”
临千初颔首,“好。”
很快,兄妹俩就没了影子。
“是,儿子记住了。”燕楚说完,突然想起了什么,“绾儿,不如你也跟着二哥回去,帮我几天?”
燕绾顿时抗议,“二哥这是抓劳力,好事你怎地想不到妹妹我。”
“那,好吧!”燕楚摸了下鼻子,回到马儿身边,翻身上马就走。
“哪里古怪?”梦洛尘还真没觉得哪里古怪!
临千初缓声道:“我自己的儿女我了解,尽管他们脸上都挂着笑,可我就能看得出来,他们太过刻意,或者说,他们特意笑给我看的。”
……
临千初的面色却逐渐的沉了下来,“洛尘,帮我做件事……”
梦洛尘转头看向她,“何事?”
“我总觉得古怪……”
他们身后的三晓抬袖子胡乱的抹了下眼睛,之前他就远远的站着,为了怕自己露出什么马脚,只做出摸马脸的动作,并没有敢去看太后。
他想不明白主子为什么要瞒着太后娘娘。
良久他就听到公主道:“二哥,这件事我们要何时才能禀了母后?”
与此同时,燕楚和燕绾的马速已经慢了下来,兄妹俩的脸上哪里还有半分笑意?
燕绾的眼泪又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只是哭的无声,很快被风就带走了。
燕楚的眼角有些湿润,可他却紧紧地抿着嘴角。
良久,燕楚哑着嗓子道:“等捉到仇人的那一刻,我会亲自向母后请罪,并说出真相!”
燕绾猛的擦干了眼泪,“没错,哥哥说的对,不捉到仇人,我们无颜面对母后。”
兄妹两个在回去之后,什么也不做,将海匪打扮成了小厮的模样,带上了街头去寻人。
何时?
燕楚也不知道,他只是怕母后伤心,他也只怕母后会承受不住。
父皇和母后感情非常好,若是听到父皇不幸的消息,他担心母后承受不住。
燕楚兄妹自是不捉到凶手誓不罢休。
知道这样找机会也是渺茫的,可让他们什么也不做,真的会疯掉的。
东方莺莺早就被人送回了府,谁知回来之后,整日见不到燕楚,她就心乱如麻了起来。
只要闲下来,就让他们说那海匪头子的特征。
然后由专人画出画像。
只是每每海匪也都急的抓耳挠腮的说:不对不对,脸太大了,要么鼻子太大了,再不就是眼睛太小了。
东方莺莺心里又难受了一阵,她并不知道其中还有什么内情。
当日燕楚将她们那些柔弱的女子留在了船上,并没有跟着上岛,所以,她只知道剿匪之事,并不知道再多的事了。
心烦意乱的她摸不着燕楚的头绪,只想从侧面打听。
这日深夜终于等回了燕楚,她鼓足了勇气追问,“王爷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自从我们剿匪回来之后,您就在忙。”
父皇的事给燕楚的打击很大,燕楚已然无心再照顾东方莺莺的心情和感受。
脚步不停,神情冷淡道:“没事,你不用管。”
因为东方莺莺找他另有目的,让人将魏扶承叫到了花园的凉亭里。
她依旧是细声细气的道:“我想帮王爷分忧,却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
魏扶承觉得这姑娘真是个执拗的,人家就是需要分忧,恐怕也不会需要她来分忧。
能打听的人选极为的好找,就是魏扶承。
将自己的疑惑说给了魏扶承听。
魏扶承整日的在家里,知道的恐怕都没有她知道的多,自然也就没指望他会知道。
听着她就那么哽咽的边哭边说,魏扶承只觉头大如斗,又生出了几分大男子的怜惜。
而鬼使神差的他竟然上前将东方莺莺呵护般的给拥在了怀里。
“我是个被家和国抛弃之人,在这个府里身份尴尬,也不是什么讨喜的性子,更没有人喜欢我,可是我真的好担心……”
他抓了下头发,为难的道:“莺莺姑娘,这个,你也知道,我与燕王殿下没什么交情,他有什么心事的也不会说给我听,况且,他若需要人帮忙分忧什么的,早就和我说了,何至于需要我上赶着问呢?”
东方莺莺眼圈一红,立即就眼泪盈盈的了,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惹人心疼,她低垂着眼睛,眼泪就顺着眼睫滴答答的落在了地上。
东方莺莺没有动,就那么伏在魏扶承的怀中哭的身子轻颤。
哭的魏扶承也心乱,不住的许诺道:“你说,你说要我怎么做才能帮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