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打开空间,取了江陵王一家子的病历出来:“这事儿先缓缓,娘得先给外祖父一家治病。”
大宝朝前一扑,把病历压在了自己身下,不许顾倾碰:“娘,您别给外祖父他们治病,让他们一直怕光,外祖父就没办法去找皇祖父告状了!”
“胡说!”顾倾把他拉了起来,一脸严肃,“他们是你的亲人,且没有做过害你的事,你怎能如此冷情?”
大宝低头认错,但却又觉得委屈:“娘,我只是担心您被迫跟我爹和离。”
“笑话,我想做的事,没人能拦得住;我不想做的事,也没人能强迫。”顾倾下巴一扬,霸气十足。
大宝满脸崇拜地抱住了她:“娘,那我们快点给外祖父他们解毒,然后早点回家。”
顾倾点点头,把他拥入怀中。
当天夜里,母子俩睡下后不久,顾倾就被吵醒了。
她披衣起床,把丫鬟叫来问了问,原来是顾德全听闻岳丈大人一家归来,且不能见光,特意夜深前来拜访。但江陵王责怪他对韩玉寒照顾不周,才让她英年早逝,操起拐杖就打。顾德全慌乱逃窜,所以闹出了大动静。
顾倾想了想,把衣裳穿好,去了正堂。
顾德全正苦苦躲避拐杖,忽见顾倾前来,连忙向江陵王求饶:“岳父,还请在女儿面前,给我留点面子。”
江陵王哼了一声,但到底还是收起了拐杖。
顾倾走到顾德全面前,直截了当:“爹,我娘当年是怎么死的?”
顾德全愣了一愣,才道:“她自从生下你后,身子骨就一直不好,后来又不幸染上伤害,没几天就去了。”
江陵王领会了顾倾的意图,也开口问道:“玉寒当年死的时候,身上可有伤?”
顾德全摇头:“这我不知道,但那些天里,她身上的确不爽利。”
“为何不爽利?”江陵王马上又问。
顾德全还是摇头:“这我不知道。”
“你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她丈夫?!”江陵王大怒,一拐杖敲了下去,“难怪玉寒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原来是因为本王当初瞎了眼,给她挑了你这么个男人!”
顾德全抱着头,仓惶逃窜,一路逃出了江陵王府,方才松了口气。
他生怕江陵王追上来,尽最快的速度上车,回到了靖安侯府。
连氏见他满头是汗,神色慌张,疑惑问道:“侯爷,您不是去江陵王府了吗,怎么却跟受了大惊吓似的?”
“本侯可不就是受了大惊吓了。”顾德全擦了擦汗,心有余悸,但开口时,说的却不是他挨打的事,“江陵王和阿倾竟都问本侯,阿倾她娘当年是怎么死的。他们是不是发现什么端倪了?”
连氏却镇定得很:“侯爷,您这是自己吓自己。如果他们真怀疑到了您头上,怎么可能直接当面问您?”
这倒也是,看来是他想多了。顾德全终于放下了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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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倾回到暗香阁,回想顾德全的“一问三不知”,唏嘘不已。韩玉寒跟顾德全虽为夫妻,但实则陌路,不知她和慕容羽,将来会不会也走到这一步。不,一定不会的,慕容羽不是顾德全,她挑男人的眼光也没那么差。
韩玉寒的死,必然是横在他们之间的一道坎,她现在还不知道以什么态度,来面对这道坎。但大宝说得对,该打就打,该骂就骂,咱好好的,咱不闹和离。
顾倾思绪繁乱,睡不着,干脆打开空间,研究起了江陵王一家子的病。铅中毒、六氯环己烷中毒,都有可能引发卟啉病,但江陵王一家人所中的毒,显然跟铅和六氯环己都没关系。
她不仅感慨,在这个时代,医疗水平不咋高,用毒水平却是神乎其神。幸亏她有空间傍身,不然面对这些毒物,只能束手无策了。
她研究了整整一宿,外加一整个白天,终于确定,要想彻底根治江陵王一家的卟啉病,不仅需要常规治疗手段,还需要一味药材,用以抑制毒素,以免它干扰治疗。
天色渐暗,夜幕降临,顾倾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准备出门打一套太极拳,活动一下久坐的筋骨,却见顾蝶飞在丫鬟的引领下,朝着暗香阁来了。
她来干什么?莫非还没死心?顾倾微微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