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廷煜如此情况,懵懂无知的顾廷炜不知大哥为何只是说两句话就会突然发病一时间慌了手脚。
不过如此景象却是看得顾廷烨暗自在心中偷笑不已。
自己这位大哥哥的气性未免也太大了些,自己不就是没如他所愿的钻进他设下的套子之中嘛,何至于将自己给气成这样?
你也是个久卧病榻的老病号了,气大伤肝的道理总不会不知道吧。
原本他是准备直接揪出给顾廷煜在外面办事传话之人,彻底斩断了他与外界的联系。
没想到如今身边有了顾廷炜这位证人,这倒是可以省了自己许多的手脚。
这才叫人算不如天算,吉人自有天相。
看来自己穿越一回,虽然没有一众穿越客必备的金手指,但最起码自己的运气不错,这算不算是天之道对自己于某种程度上的补偿呢。
看顾廷炜那般慌张无措的模样,顾廷烨一瞪眼道:“还傻愣着干什么?”
“还不赶快去前面找人,如果大哥真出了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小心父亲剥了你我的皮。”
虽然他这话说得很是急切,但听在顾廷煜的耳中,怎么都透着一种幸灾乐祸的味道,生出这个念头之后,他感觉自己就更加的上不来气了。
不大会儿的功夫,顾偃开就带着人冲到了顾廷烨的书房之中。
见顾廷煜这般景象,仿佛一口气上不来就要魂归那世去了,他瞪着眼睛就对顾廷烨开骂道:“你到底将你大哥如何了?”
“你个孽畜这是想要害死他不成?”
面对这个暴躁的便宜老子,顾廷烨很无辜的摊了摊手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将大哥如何了?”
“我好端端的在书房中读书,是大哥自己过来告诉了我杨无端被剥夺了科举资格的消息。”
“我不过就是和大哥说了几句话,不知为何他就突然发病变成这个样子的,难道这也能怪到我的头上了?”
“你放屁,如果只是那样的话你大哥怎会突然发病?”
“你真当我是白痴吗?”
“平时你大哥对你照顾有加,无论你闯下什么祸事他都站在你那一边为你求情,如今你却这样对他,你的良心难道是被狗给吃了吗?”
顾廷烨也是个有脾气的,不然如何能在实力为尊的军中混得风生水起。
但凡这个老家伙能稍微讲些道理,鉴于这个时代的礼法他或许还能选择隐忍。
但他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便给自己扣上这么一顶加害兄长的帽子,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接着的,不然的话与那个二杆子背锅侠的原主又有什么区别?
“既然父亲定要如此认为,我看我还是搬出去的为好,不然以后家里什么阿猫阿狗的一旦出个什么意外,岂不是都成了我的罪过?”
“我这小胳膊小腿儿的可担不起那么大的干系。”
说完他就直接收拾起自己的书箱和日常用品。
这个地方实在是太乱,总不能因为没事儿就和这些人斗气玩,而耽误了自己的科举大业不是。
现在先让你们得意两天,等老子荣登皇榜之后,有都是时间给你们添堵。
见这个孽子如此态度,顾偃开的怒气值直接翻倍,他大声吼道:“你没回来的时候家里一切都好,偏偏你一回来家中就鸡飞狗跳,还说不是你的问题?”
“有能耐你现在就给我滚出侯府,这辈子你也别再回来。”
就在他越骂越欢的时候,顾廷炜扶着小秦氏急匆匆的从外面小跑了进来。
老远就听到自己老子骂二哥,还没等进门,顾廷炜就为自己二哥分辨道:“父亲,我二哥说的句句是实话,他真没有如何大哥,是大哥自己突然病倒的。”
侯府之中谁不知道三公子唯顾二郎马首是瞻,因此他的话在顾偃开的耳中根本就是袒护支持,毫无可信性可言。
小秦氏也在一旁劝说顾偃开,说些如今正是二郎用功的关键时刻,决不能因为家里的事情耽误了他的科举之类的劝说之词。
不过她越是这么说,顾偃开心中的怒火烧得更旺,难道这个孽障就仗着自己科考在即,就可以在家中这般横行霸道了吗?
顾廷烨根本就没搭理他们的卖力表演,看石头已经帮他收拾好了一切,直接就向外面走去。
小秦氏连忙跑了过来拉住了他的袖子,情真意切的规劝道:“你父亲不过是一时的气话,廷炜已经将刚才事情的经过都和我说了。”
“你先别走,我一定会帮你解释清楚的。”
顾廷烨见她如此卖力表演,这演技倒是比顾大郎强上不知几个层级,如果要是放到我是演员的节目上,不说稳拿第一,最起码拿个第二是绝无问题的。
他冷笑道:“不劳母亲挂心,这侯府之中的贵事太多,似我这般的,还是找个清净人少的地方为好,省得搅扰了阖府的亲情满满、其乐融融。”
顾偃开也差点没被顾廷烨的阴阳怪气给气的当初脑淤血病发,挑着脚的吼道:“你给我滚出去,赶快给老子滚,再敢回来的话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此时一直歪在桌子边的顾廷煜终于舒展了一口气,虽然没将那个家伙给阴死,但总算是将他给暂时的清了出去。
只以他这种忤逆犯上的性子,想必即便是参加了科考,也定会被考官所不喜,想要金榜题名前程似锦,那就是做你的春秋大梦。
走在去甜水巷的路上,石头问顾廷烨道:“公子,咱们以后真的不回去了?”
顾廷烨嗤笑一声道:“那样的话岂不是正如了他们的意?”
“等公子我皇榜高中,他们自然会主动来求着我回去。”
“现在说什么都是假的,只有在科考中一鸣惊人才是最实在的。”
甜水巷中的宅子比起侯府虽然简陋了些,但胜在没人打扰住的舒服,吃不惯那些外卖的时候,顾廷烨也会偶而露两手。
单只简单的一道酸辣菘菜就吃的石头那个夯货惊为天人,更不要说那道肥而不腻的把子肉了。
如今石头对那口定制的铁锅看得比什么都宝贝,家里什么东西丢了都无所谓,只是这口铁锅是绝对不能丢的。
于是顾廷烨白天去盛府跟着庄夫子学习,晚上回到甜水巷中总结一日之所学,这般两点一线的生活虽然稍显乏味,倒是让他重新找回了后世高考冲刺时的感觉。
这一日庄先生依旧给四人布置策论,只见他拿起书卷信手翻开一页,随手点了个段落,细看之下不由呵呵笑了起来。
“倒是应景,诸位听好了,今日的策论题目是:立嫡长乎,立贤德乎,孰佳?”
“长栢,你先来说说。”
顾廷烨看着以盛长柏和盛茹兰的嫡长派与盛长枫与盛莫兰的贤能派分辨的不可开交,深感屁股决定脑袋这件事放至古今皆准。
他们表面看似单纯的讨论经义,但却每每夹枪带棒,无不为自己的阵营努力辩驳,这就是媳妇娶得太多的麻烦了。
如今官家无子,邕王和兖王为了谁家的子嗣能承继大统而斗得不亦乐乎。
有谁能想到最后是被那个连掉片树叶都怕被砸破头的窝囊废赵宗实得了天大的便宜,来了个逆风翻盘黄袍加身。
听几人分辩来分辨去都是那几句车轱辘话,举的例子也不过是按照心中所想寻找历史中古人的案例。
庄先生直接问道:“仲怀,往日就数你最为积极,为何今日却一语不发?”